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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银孙正义:医生曾诊断我只能活5年

  软银孙正义:医生曾诊断我只能活5年

  软银CEO孙正义回顾自己创业历程,并透露了自己当的如何战胜病魔的事。

  初期软银的成长是令人瞩目的。在创业8个月后的1982年5月,还开始了出版业务。相当于在原有的软件(SW)流通业之后又涉足了另一个基础商业领域。开始做这项事业是有原因的。当时我们想在一个著名的PC杂志上做广告,但是遭到了拒绝。那个杂志是一个也搞软件流通事业、名叫“ASCII”旗下的,简单地说,就是“不能给竞争公司做广告”。
  我决定亲自制作杂志,创刊了名为《Oh!PC》和《Oh!MZ》的信息技术(IT)专门杂志。结果却很失败。创刊号的80%左右被退货了。每本杂志每月会出现1000万日元的赤字。在主营业务中竟然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赤字,必须要当机决断。于是我对职员们这样说。
  “从现在开始,我将担任出版部部长。我要大胆投资1亿日元,让杂志焕然一新。如果3个月后还不赢利,我就放手。无论是一次性投资1亿日元赔光,或是每月都出现2000万日元的赤字,然后慢慢拖到半年后放弃,所受到的损失不都是一样的么?”
  首先要准确地了解读者的要求。将数万张读者卡一一分析后反映在版面上。每周我都亲自主持编辑会议。定价从680日元降到了580日元。我们甚至做了TV广告。其效果不久就显现出来了。杂志从5万份增印到了10万份,只用了3天就卖光了。之后出版事业持续成长,3年后9种杂志每月都能发行60万份。

  “龙马和我都是剩五年”
  就在我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我又遇到了意外的灾殃。1983年春天,在公司健康检查中,我被诊断为慢性肝炎,情况很严重。医疗人员说:“最多也只能活五年了。之后很难保证能否生存下去。”我感觉天一下子就塌下来了。
  过去我疯狂地学习。那时距离我用满腔热情创建公司已经一年半了。我女儿还是个婴儿。需要我做的事情堆积如山。债务也有一堆。最重要的是,一直信任我的客户、同事、职员该怎么办呢?
  在被确诊的第二天我就住院了。我在病床上哭了。我真的很想活下去。只要能和家人一起......只要能稍微多点时间看着我的女儿......我担心事实被知道后,银行会当场撤回贷款,所以从医院偷偷跑出去参加了会议。在那种情况下我还担心公司,真是让人寒心。
  那时我再一次见到了龙马。我仔细阅读了司马辽太郎的小说《龙马奔走[竜馬がゆく]》。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让我立下大志向的便是这本书。当时感觉好惭愧。龙马在33岁的时候死去了。在他人生的最后5年里,他做了相当多的事情。这让我重新提起了精神。
  “好,我也剩5年时间可活了。在这段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出一些事情,那就献出我的生命好好干吧!”
  多活多长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多少激情。我回顾了自己开创事业的初衷,以及自己想做的是什么。结果是“因为想看到大家的笑脸”。女儿的笑脸、家人的笑脸、职工们的笑脸,最想看到的是顾客们的笑脸。在我所不了解的某个偏僻地方,脸上沾满灰尘的小孩正笑着仰望天空,自言自语地说着“谢谢!”,虽然不知道是对谁说。如果我能做成这样的事情,那该有多好啊。结论还是“自我满足”。华丽的语言,难懂的口号都不需要。可以让我变得幸福的路就一条,那就是掀起数字信息革命,让更多的人分享智慧和知识。就像今天的推特(Twitter)一样。

  资金紧张和职员背叛,这些困难我都靠读书战胜了强烈的生存意志让我重获新生。
  第一,战胜病魔。第二,守住我的事业。
  这并不像说的那么容易。在之后的3年半左右的时间里,我反复地住院和出院。因为我不能尽到最高经营者(CEO)的日常职责,所以就从别处请来了新的社长。他就是曾任日本警备保障[现在的西科姆(secom)]副社长的大森康彦。我就以会长身份退居二线了。即使这样,我也从没有想过从公司事情上罢手不管。我在病房内设置了PC和传真机及电话。在被医生骂的状况下,我开始了远程管理。还积极构思了新事业。
  危机接着来了。1984年我们通过子公司开始的商品价格数据库化业务失败了。这对我们的打击很大。那段日子靠通过银行贷款解救燃眉之急。1986年所谓的“软银事件”爆发了。我一直很信赖的20名能力出色的高管和员工一起提交了辞职信。他们说是要独立出去,自己开办公司。这是背叛。但是我压制住自己的屈辱感,一直挽留他们。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他们开的公司最后还是没坚持多久就失败了。就如经常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样,背叛别人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名员工跳到了竞争公司。客户们对此也很不满。大家纷纷反映称:“最近怎么看不到那个人了呢,真是个不讲义气的人啊!”。

  用休克疗法战胜疾病,回归一线。软银创业初期发刊的杂志。
  每当感觉自己深陷泥潭的时候,我都会打开书。这样下来,我读的书共有4000多本。这样获得了足够我受益一生的知识。软银特有的经营战略“二次方兵法”也是在这个时候形成的。这是我深度阅读孙子兵法,并将其消化成自己的想法之后带来的。核心很简单。“不打败仗”。在肯定会取胜的战争中赢取胜利。战争不是赌博,而是科学和理论。还有一点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收购合并(M&A)便是这样的。大部分的日本管理者或者媒体人士们好像都不能理解我的那种战略,因为他们大都用“冒险”或者“差额利润”的来形容我。未来我将慢慢提到,每个交易(Deal)是根据多大的规划、在什么样的科学分析之下,通过前瞻多远的未来之后做出的。
  那时,我的病情时好时坏。1984年,我得知了一种新的疗法。这就是Toranom虎的门医院的熊田博光博士创造的“类固醇脱离疗法”。简而言之,就是一种通过把慢性肝炎转换为急性肝炎来提高人体内部的抵抗力来达到治疗效果的休克疗法。虽然现在可能有了更好的治疗方法,但在当时,基本上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很幸运的是,治疗结果是成功的。随着病毒数值大幅降低,我终于可以在1986年5月重归一线了。但是等待着我的是公司10亿日元的债务,还有与主要管理人员之间的矛盾。

  确定要翻越的山,决定人生的一半
  1980年3月,我结束美国留学生活返回日本。我把在当地经营的软件公司“UnisonWorld”交给了我的朋友兼创业伙伴的洪陆(音),他后来创建了中国具有代表性的通信设备制造企业UTStarcom。在回国后的一年半时间里,我什么也没做。不对,是看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做。亲戚们都开始嘀咕了,“正义在美国都学了什么啊?”这在我的脑海里和心里掀起一阵风暴。我的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想在父母要求下,因某种偶然的原因而滋生赚钱的欲望。一旦决定了要走的道路,再改变就非常困难了,反反复复是毫无效率的。“确定想翻越的山。这将决定人生的一半。”我以这个想法为桅杆,开始了反复思考。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企业家。值得倾其一生的产业是什么呢?那必须是别人没有做的事情、能够改变世界的事情、对别人有所帮助的事情、能够成为第一的事情、同时又是保持高昂的热情和好奇心不断掀起技术革命的领域。结论就是“电子信息革命”。我想通过这一项事业将人类的智慧和知识实现共享,对人类的发展做出贡献。这就是我出生的原因,也是一个24岁的青年最终找寻到的巨大的意义。

  电子革命的工具,软件流通
  或许有人会嘲笑我不现实。当然,从小的目标开始一点一点去实现固然好。世界上99%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同时也取得了小小的成功。但如果一个人有着一个大梦想,心里怀有一个远大抱负,那么首先从接近方法开始就会有所不同。首先在制定了一个巨大的规划之后,就会反着考虑从未来到现在的目标实现时间表。必须掌握未来的大趋势,用不输给大企业的胆量决一胜负,同时还要构筑于此相一致的透明性和经营系统。不管怎样,我都还有一份自信。我只能这么去做。我选择作为“革命工具”的是软件流通,而这是在我经过一番缜密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结果。
  在创业之前我有过40多个想法。80年代初,日本即将进入PC大众化时代。如果想把PC作为自由资财使用,就必须要有优秀的软件。未来必将成为软件的世界。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投入到软件的开发中来呢?但是获胜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操作系统(OS)领域已经被主导全世界标准的美国公司所先行占领。剩下的就是应用软件领域,但这就像不可能所有的新曲都会受欢迎一样,只有能够进入世界前十才能获得成功。所以我并没有选择个别商品,而是选择了基础设施。我并不知道这一事业的利润低不低,但我确信它的生命力将会非常长。同时一旦取得压倒性地位,也能够和业界增长呈成比例并实现产业的扩大。这一事业的成功率为70%。我在考虑了100多个经营点之后做出了这一决定。

  电扇嗡嗡转,职员只有两名
  1981年9月,我在离家很近的福冈县大野城市创立了软银公司。当时公司的地址位于一个连空调都没有的陈旧建筑的2层。我找来了两名职员。第一天,我在他们的面前,站在装橘子的箱子上面和他们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激烈讨论。旁边一台旧电扇在嗡嗡转着。
  “我们的公司将引领世界电子革命。30年后我们将像在豆腐店里数豆腐一样,销售也将以1万亿(日元)、2万亿(日元)来计算。对于要搞事业的人来说,以1000亿或5000亿作为销售目标难道不是太少了吗?”
  我之所以提到豆腐店,是因为在日本一块豆腐的发音就是“1兆(1万亿)”。但我这样在他们面前高谈阔论,他们两个完全听傻了。最终他们没干满两个月就都跑了。跑的时候还说“那人精神正常吗?”“疯子!”
  就在这种苍蝇四处飞的情况下,夏普公司的佐佐木正专务给我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建议。他说:“软件产业必须在信息密度高的地方去做。”他在3年前曾以高价购买了我发明的多国语言翻译器技术。我接受了他的忠告,于是在东京麹町4番街借用了(株)经营综合研究所的一间房间。接着,我去找了研究所的会长野田一夫。我将名片递给他,并说:“我是孙正义,是在日韩国人。”我在从美国留学回来之后放弃了日本式的假姓“安本”,而开始使用真姓“孙”。野田会长在听了我的构想之后表扬我说:“很有未来发展性。”他就是将经营学者皮特·德鲁克(音,PeterDrucker)的名字介绍到日本的人。受到这样的大人物的表扬,我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之后他和佐佐木专务一起成为了既缺乏经营经验又没有什么人际关系的我的导师。

  “怪物实业家”诞生
  在搬到东京不久,我进行了类似于赌博似的冒险。我拿出创业资金1000万日元中的800万日元参加了电子展示会“electronicshow”。身边的人都非常吃惊,因为我的公司只有一个名号,连产品和业绩都没有。我装作没有听见,租用了展会上最大的展位。在进行了一番华丽的装潢之后,我向那些没有租到展位的软件公司免费提供。我当时认为一旦能够吸引到人们的注意,那么广告效果将会非常明显。我认真地传播着“PC时代的软件非常重要。我孙正义就是卖这些软件的”,后来我干脆不发简介,开始做起了杂志。在展示会结束之后,公司就陷入了濒临破产的境地。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周,电话铃响了。
  “我是朝新电子,我们对贵公司在电子展商的展位印象非常深刻。我们在大阪建立了日本最大的电脑卖场,不知道您能不能为我们提供能够在那里使用的软件?”
  这是一家我从来没见过的企业。流通业最看重信用,他们竟然相信没有交易业绩的我并打来了电话。但我却并不能只顾得高兴。供货需要大笔资金,软银当时的情况是一分钱都没有。我去拜访了朝新电子的社长,向他介绍了我的计划和想法,并希望他能先把钱打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意志、热情感染了他,最终他竟平白无故地承诺会支持我。当然佐佐木专务的帮助也是巨大的,他甚至用自己的房子为我担保。托他的福,我从第一劝业银行贷到了1亿日元的贷款。
  之后我又更进了一步。当时我拿着5000万日元同日本最大的软件公司Hudson签订了独家销售合同。流通的力量在于产品的供求力量。虽然当时要拿出5000万日元这样的巨款,但我确信这种投资会带来更大的机会。最后和我的计算完全吻合。在第一个销售不到一年的时间,软银已经成为销售额达到35亿日元的中坚企业。1983年《朝日周刊》把我介绍为“怪物实业家”,“靠电脑赚大钱的‘灰姑娘’男孩”。我非常激动,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即将面临巨大的不幸。

  100Knocks
  这是孙正义会长从创业就开始构想的经营诊断系统。该系统对特定产业的100项指标进行图表化,从而使人可以一目了然。检查项目可以增加到1万个。从其中我们能够看到孙会长“无论何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思考”的炽热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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